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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听她提到太后,神情恍惚了片刻,垂下眼睑认真把人琢磨了一遍,恍然哦了一声。
“朕记得你。”
“你是谢老夫人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沈煜同她年岁相仿,也依稀记得小时候,谢家夫人进宫拜见他娘时,偶尔会带着一个小女娃。茹太后早些年夭折过一位公主,故而对这个孩子甚是喜爱。
宛夫人忙俯首再拜,“妾身惶恐。”
也不是不记得这位九五之尊,实在是今时不同往日,不太好同一国天子拉家常,她也就只好把自己装成个路人。
不承想,咸安帝却很乐意和她拉家常似的,斜靠在太师椅上,散漫地感慨:“一转眼二十多年,想不到连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诶,谢夫人她老人家如何?”
“……家母已过世。”
“哦,这样。”
……
话题一起,倒真是有几分闲谈的氛围,一群御医面面相觑,皆搞不太清楚状况,拿不准此刻要不要上前谈点公事。
他们没犹豫出个所以然来,沈煜视线一瞥,倒是先发了话:“还愣着干什么?”
“找方子去啊!”
宛遥看着一帮大臣手足无措地从殿内躬身倒退。
从有记忆起她娘好像就没吃过这种药了,也不知药方能不能寻到。
此后的三日,太医署开始了昏天黑地,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十几年前的方子,宛夫人一停药,时间一久,方子自然也就无人保留,好在久病成医,她自己倒是记得清楚,半是回忆半是瞎猜的复原了十之八.九。
宛遥回头思索,想自己大概也是急昏了头,试过鸡血、鸭血、寻常无病之人的血,却偏偏没试过她娘的,怎么就没朝这个方向去想过呢……
中秋来临的前夕,大雨滂沱,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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