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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盯着他几秒,开口时,口吻依旧戒备:“咋回?”
大姑说了,房子是她的,而且孩子只是小,又不是傻,他自己也看得出来,他爸一走,他们现在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沈恪却说:“怎么走的就怎么回——而且我保证,你家永远是你家,谁也抢不走。”
何国栋:“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林简又看他几秒,而后垂着眼睛,小眉毛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过好半天,又说了一句:“我爸不让我跟不认识的人走,说都是‘拍花的’。”
这下轮到沈恪愣住了。
沈恪今年二十岁,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被人夸“小天才”长大的沈家独子,这二十年的人生也算博闻强记旷识古今,然而,“拍花的”这个词……属实是第一次听到,倍感陌生。
宋秩看出他的愣怔,从身后走过来,清了清嗓子,俯在他耳边悄声解释了一句:“……少爷,小孩儿说你是人贩子。”
沈恪:“……”
“我不……”沈恪难得卡了一下,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想笑,但依旧神色自然地安慰小林简,“我不是‘拍花的’,你可以放心,而且……也得让你爸爸有个地方安定下来,对不对。”
听到这句,林简像是被触动,脸上防备的神情终于缓慢地消散了一点。
“当然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走,就想待在这里,也没有问题。”
他始终平和,语气也非常自然,丝毫没有一点胁迫的意味,但这句话说出来,林江月和何国栋明显坐不住了。
“这叫啥事!”何国栋“蹭”地一下从炕边跳下来,伸手就往林简怀里够,眼见着是冲着林江河的照片去的,“我看你们爷俩就是赖上我们老何家了!”
林简飞快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沈恪皱眉往屋外瞥了一眼,下一秒,还不等何国栋再有动作,人已经被门外待命的两个保镖按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要干啥!”林江月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慌忙扑到不断挣扎的何国栋旁边,一边撕扯保镖的胳膊,一边嚎着,“杀人啦!还有没有王法了……祸害我们家一个不够,还要再弄死一个啊——救命啊!”
情形变化太快,小林简抱着照片退到门外,先是盯着屋里的状况愣了一会儿,而后又抬头看了沈恪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扭头往外跑了。
“放开吧。”沈恪从地上站起来,透过堂屋门看着林简跑进院子里西边的厢房,抬脚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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