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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是不是?”林简压根不理会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一针见血问道。
瞒不住了,孩子太聪明,沈恪只好摊牌了,他笑着叹了口气,怅然道:“林神,看破不说破啊。”顿两秒,又低低地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解释说,“公司写字楼对面新开了家烘焙房,今天路过看见招牌上写着可以自己动手体验……正巧今天公司事不多,一时新鲜就试了试……”说到这又忍不住笑了一声,找补道,“做得不好,寿星别嫌弃?”
正巧、事不多、一时新鲜……这些话如果拿来哄八岁时的自己,他可能还会相信,但是现在八年过去了,十六七的少年哪里还会信沈恪这些随口哄孩子高兴的说辞。
他每天那么忙,从林简跟着他的第一天就没见过他“事不多”的时候,而且沈恪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关注写字楼对面新开了烘焙坊还是鲜花店。
林简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再次无规律的狂跳起来。他张张嘴,却只能哑着嗓子低声问:“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我这段时间浑身是刺,毫无收敛地全部冲向你,但是你依旧对我这么好?不生气吗,不寒心吗,不……怪我吗?
后面的话难堪又惭愧,他说不出来,但是沈恪却在第一时间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未竟之意。
沈恪嘴边还噙着一丝浅淡的笑痕,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作派,从包装里拿出了八根蜡烛,依次插在蛋糕上,笑道:“十六周岁了,二八年华的啊少年,给你插八根吧,正好,和当年你来时一个岁数。”
他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一个防风打火机,在林简无声却如有实质的注视下,将蜡烛一一点燃,而后才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谁家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调皮,你够让人省心的了。”
八簇融融烛火如豆,橘红色的火光倒映在少年清冽的眼底,将那双清凛的眸子都染上温度,沈恪将蛋糕往他面前举了一下,说:“许个愿,吹蜡烛。”
林简长长舒了口气,像是一直以来禁锢在心脏周围的那圈坚硬冷漠的心防被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倏然粉碎,一地残渣碎屑剥落,露出来原本的那颗心,跳动得真实又鲜活,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想,我还有什么愿望呢?
少年情衷,最是滚烫汹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最后的孤勇。
就这样吧。
林简轻轻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道:“不求我遂心顺意,只愿你此生长乐安宁。”
“好了?”睁开眼睛前,沈恪忽然问了一句。
“嗯……嗯?”柔软清凉的触感从侧脸一划即逝,林简募地张开眼睛,就看见沈恪指尖还沾着一点奶油,垂着眼睛笑得昭然若揭。
“……幼稚。”林简低声嘀咕一句,抬了下手却又顿住,到底没把脸上的那点奶油抹去。
沈恪将小蛋糕切下一块装在餐碟里递给他,林简挖了一口,咽下去之后说:“很好吃。”
“多正常。”沈恪笑得不以为意,“原材料都是人家店里提供的,高品质新西兰进口牛奶,最后口感味道和我做成什么样没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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