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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山先生的恩师是一位女士对吧?也许他对恩师怀有爱慕之情。”
我心想,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二〇一七年五月上任的法国总统。人家真把当年的班主任娶回家了啊!而且奥山的新欢春日井美奈也是奔五的年纪,比他大了七八岁。也许他真对比自己年长很多的女性情有独钟。
“再看奥山先生的不在场证明,”时乃说道,“正如我刚才所说,警方误以为‘手城町的薮公寓,503号房’这句话回答了‘你在哪里杀的人?’这个问题,于是便认定案发现场就在薮公寓的503号房,其实不然。”
“那……”
“所以案发现场可能不是中岛香澄女士租住的公寓,而是奥山先生的住处。也许不是奥山先生去了中岛女士家,而是中岛女士来了奥山先生家。如此一来,奥山先生就有机会掐她的脖子了。”
“机会是有的,但……”
“在您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奥山先生一直是闭着眼睛的,所以他不知道您在电话里说了‘手城町的薮公寓极有可能发生了凶杀案’,之后没过多久他便去世了,也就没有机会纠正您的误会了。”
“这倒不是完全不可能……”
“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案发现场不在中岛家,而在奥山家的推论。比如,奥山先生没有随身携带驾照与钱包。如果中岛家是案发现场,那奥山先生开车过去的时候必然会带上驾照和钱包。可是车祸发生的时候,他身上没有那两样东西。这正是因为案发现场就在他家。人在家的时候,当然不会把驾照和钱包带在身上。行凶后,他因为过度惊慌,连驾照跟钱包都顾不上拿就冲出去了。”
“可……如果案发现场在奥山家,他的确有机会掐死被害者,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他是怎么把遗体运回薮公寓的呢?如果他亲自搬运,就不可能在八点出现在车祸现场了,这就意味着他必然有共犯,是共犯把遗体搬回去的。可被害者的家在五楼,而且那栋公寓是没有电梯的。我刚才也说了,大半夜也就算了,当时是晚上七点多,背着尸体爬楼梯说不定会被邻居撞见。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
喂喂喂……我不禁在心中吐槽。什么叫“我也是这么想的”啊?那中岛香澄的遗体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中岛女士不是被‘搬’回去的,而是自己回的家。”
“自己回的家……?”
我都听不懂时乃在说什么了。
“什么意思?被害者都死了,怎么可能自己回家啊?”
她总不能像僵尸那样,自己爬起来走回去吧?时乃笑眯眯地说:“如果奥山先生只是误以为自己杀害了中岛女士呢?奥山先生左脸的抓伤、中岛女士右手指尖的皮屑和DNA的比对结果告诉我们,奥山先生的确掐过中岛女士的脖子,可这并不能和‘他杀了中岛女士’画等号。奥山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中岛女士只是被掐晕了,却没有死呢?只是奥山先生认定自己杀了人罢了。如果是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必然会确认对方有没有死,但如果是一时冲动,凶手一定会惊慌失措,完全有可能因为对方一动不动,就误以为人已经死了。要是在奥山先生因惊慌过度冲出家门之后,中岛女士醒过来了呢?”
“醒过来了……?”
“嗯,她有一辆轻型车对吧?她应该是开那辆车去的奥山家。您说奥山家有足够停两辆车的车位,所以她的车也有地方停。苏醒之后,她就开着轻型车回家去了。之所以没有报警,大概是因为她想以此为要挟,逼奥山先生跟她结婚。回家之后,她才死于真凶之手。我认为她的颈部之所以有多处扼痕,并不是因为遭遇到抵抗的凶手掐了她好几次,而是因为有两个人掐过她。餐桌上会有她的手提包,也不是因为她正准备出门,而是因为她刚到家。”
我试着心算她的推论在时间层面是否站得住脚——七点二十分,奥山在家中收快递的时候,左脸还没有伤。假设他在那之后立刻掐了中岛香澄的脖子。中岛晕过去了,奥山却以为自己杀了人,冲出门去。到了七点三十分左右,中岛清醒过来,开车回到自己家。从奥山家开车去中岛家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所以她是七点五十分左右到家的。然后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就遇害了……如此一来,就跟司法解剖得出的死亡时间“七点半到八点”完美吻合了。从时间的角度看,时乃的推论完全站得住脚。
“那杀害她的真凶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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