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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死马当活马医(第1页)

“沁沁,心儿自个去玩了?”“是的,灷哥哥怎么有空来我家里了?”“沁沁不欢迎我?”“你说什么话啊,我天天祷求灷哥哥快来看看我,可就是没见到灷哥哥到来啊,都把我们忘记了,好了,灷哥哥今晚可以在我家里吃饭吗?”“不了,我想了解一下,你最近听见有人说过医馆什么话吗?”“我不知道啊,也没人来过我家里。”“诶?不对吧?阿飞、和姑娘、尚姑娘,还有三个李姑娘她们也没来过吗?”“和姑娘、尚姑娘和阿飞每天都来我家里。但她们也没说过医倌什么事。灷哥哥,医倌出什么事了吗?”“没出什么事,只是每天病人那么多,忙不过来,我害怕了,所以,阿夫和阿娇都说要收费,但我极力反对,可她们坚持要收费,不得己,我只好答应了。但收费最高不得超过三钱银子。”“三钱银子是多少啊?”“三钱银子就好比我们吃一口烧饼的七分之一那样多。”“这么点啊?我想收费太低了吧?一天能收多少啊?”“按现在病人看,一天可以收三百斤吧。”“啊?可以收这么多?收这么多银子放哪里啊?”“那就收一钱吧,阿娇说,我们有庞大家族,每天开销很大,要很多银子的。”“揭姐姐说的对啊,这么多人,每天开销的确很大,那就收二钱吧。”李沁沁走近支灷道:“灷哥哥让我吻一下…”“不了,心儿看见不好啊。”“他懂什么?我认识灷哥哥三十六年了…”“行了,我要去忙了,明晚再来吃饭。”“灷哥哥明晚真的来吗?”“唔,我会来的。”

支灷边走边往揭挂娇家的方向大喊:“阿娇!阿娇!”但不见揭挂娇回答。“这沷婆去哪了?”支灷边骂边进屋道:“你们不会自学一下吗?”“爹爹,我们不知道从哪里自学啊。”“你们可以想象昨天讲的内容嘛,坐在这里有什么用?”“爹爹要找母亲?”“是啊,你娘去哪啦?”“刚才秋科叫母亲去她家里说话。”“哦,好吧,我们开始学习,就说今天那个病人说被神打打伤了,你们也看见了,病说笃说被人神打了。‘神打’又称‘点穴’或‘点打’,也就是轻轻触碰一下就可以致人于死地了,这种神秘武功已经流传一千五百多年了,民间最流行,官家没听说过,它非常神秘,也非常吓人,可以说令人闻风丧胆。爹爹十三岁那年就听说‘神打’这种武功,也同样很害怕,生怕在毫无察觉之时被人杀死,或者被打伤打残。你们师公是绝顶聪明的。但师公也是半信半疑,怀疑‘神打’这种武功真实性。爹爹也跟着半信半疑,但爹爹随年龄增长而渐渐明白很多事情了,就如‘神打’这种武功,爹爹开始怀疑它的真实性,有一年,爹爹跟师父回到东昌府一个炼场探访朋友,因为炼场要持续五天五夜才能圆满成功。所以,有大把时间闲聊逛,爹爹有一个嗜好,就是好奇世间的奇闻怪事,师父有一个朋友叫做孙趱,其自称是‘神打’宗师,神打之功非常厉害,所以,人人都怕他,听见他的名字就害怕几分了,爹爹就专注孙趱的举动,其整天吹嘘‘神打’有多可怕等等。当时一大帮人围着孙趱说话,他一边不停挥手一边说怎样点击穴位等等,结果被爹爹看出孙趱的端倪,其实他的‘神打’就是击打,也就是跟平时打击无二,有的地方也称点穴,也就是穴打,或打穴,其实是完全骗人的,如果你没有重击,即使轻轻点一下根本没有伤人作用。但是,世间的蠢人真是大多了,因为点穴功神秘,人人惧怕,如果不明事理的人被点打了就非常害怕,神经大敏感的人会突然倒地不起,甚至不省人事,当然不会死人,不过,如果没有‘点打’名医给予医治不久便死亡,几乎所有人都不怀疑‘点打’是假的,倒是相信死人是真的,好啦,先说为什么会死人?明明‘点打’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会死人?当然是被吓死的,那么真的会吓死人吗?当然会,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吓死,不信可以试试,比如某个病人,我说给错药了,还是个剧毒药,他如果刚吃下肚必定立即倒而死,但是,一百个病人都同样被吓死吗?当然不会,至多吓死千分之二,也就是百分之零点二的人被吓死,其实百分之零点二是可以省去的,也就是没有。但是,‘点打’就是致人突然倒地就令人非常害怕了。那么今天那个病人为什么胁部会疼痛?其实是他自己擦什么药擦痛了,加上晚上睡觉时压到擦伤处,这样子就加重症状了。爹爹曾经遇到一个病人,其跟邻居发生矛盾,最后发生相互推搡,因为对方有‘点打’神功,所以那个病人觉得被点穴了,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有人知道爹爹懂得医道,那么就叫爹爹去帮忙诊诒,首先要知道,‘点打’这种‘武功’很神秘,如果深信不疑的话就很害怕。所以,那个人和邻居相互推搡被‘点打’了,但爹爹不能偏袒那一方,不能说那一方是错误的,所以,爹爹在病人身上弄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如果决断,那么就继续胡摸着,当然,爹爹如果有‘小柴胡汤’的本事可以悄悄告诉病人了。可是,爹爹没有‘小柴胡’的本事,当然如果有另一种情况也可以‘平息’双方的争执,那就是使用强硬手段欺压,当然,爹爹即使有这种本事也不会做的。那么爹爹只好跟那个病人说,你今晚吃了猪肉?你好像有点怕冷?病人回答是吃过猪肉,现在的确怕冷。原来病人早上就出现怕冷了,跟邻居争吵推搡之后觉得身体支持不住了,以为被‘点穴’了。”“爹爹后来怎么处理那个病人?”“爹爹悄悄跟他说,没谁点伤你的穴道,是你感冒了,早上、中午又吃了猪肉加重你的感冒症状。”“之后病人怎么样?”“病人没说话,爹爹也静静离开了,只剩下他们双方在打嘴仗,听说后来那件事也就这么散了,没事了。”“爹爹,那个病人如果说爹爹胡说,是故意帮另一头的怎么办?”“这个好办,因为爹爹没有跟谁说了什么,只是爹爹凭医德跟病人悄悄说了真话。”“如果病人咬定爹爹是故意帮助另一方的怎么办?”“那就认真解释了,爹爹是外地人,不认识任何一方,所以没有偏向那一方。如果病人还是咬定我故意帮助另一方,那么爹爹就说,你们的事关爹爹什么事?也不是我求你们叫我诊治,是你们求我的。”“爹爹这样说还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啊。”“好啦,你们不要说这个事了,记儿去看看外面叫什么?”“好像有人喊救命啊。”支灷听见崇记说救命就快速消失了。

“巨大侠来了!”“他怎么了?晕多久了?”“刚刚昏倒的,他说大腿被火烧伤了,大叫巨大侠救救我!”“啊?惨了!”支灷快速查看,当他扯开那个病人的衣裤时当然即露出一个手掌大的伤口,显然不是今天发生的伤口,是烧伤很久的伤口,可能导致他丧命!支灷立即抱起病人到床上睡下。他说:“兄长快醒醒!兄长快醒醒!”支灷一边大喊一边刺激病人的人中穴,不一会,病人苏醒了。“巨大侠快救我啊…”“好好…我会救你的,一定救你,但你身体太虚弱了,伤口又这么大,还流出很多秽臭脓水,恐怕发生‘内陷逆症’了啊?”“巨大侠,我不懂什么‘内陷逆症’啊,求巨大侠快救我啊,知道自己的病情很重了,刚才在家里突然满身出汗,然后就晕倒了…”“兄长是哪里人?”“我是砍政卡村的啊,到这里六里多。”“兄长的烧伤病太严重了,我的烧伤药不齐全,兄长快去兰那找大夫诊治…”支灷叫和蕊取十两银子交给病人,叮嘱他立即去兰那寻找名医。可是,眼前的病人道:“巨大侠,我到不了兰那啊,即使到了兰那大夫也不给贱民看病的啊!”“是的,巨大侠,兰那的大夫只为国王服务。”“兄长知道这么清楚?”“巨大侠,我不知道,是听人家说的,可是自古就是这样的啊。”“这可是惨了,我要不到那些草药啊,怎么办啊?这样吧,事不宜迟,兄长的病情非常严重,快去兰那找大夫,反正兄长要去兰那才可以保命,不然…”支灷边说边塞给病人银子,扶其下床,送病人走了好远才返回。

“巨大侠,阿具肯的病情真的很严重吗?”“是的,如果找不到名医七天前后就…”“啊?阿具肯要死了?”“不,兄长不要胡言,我可是没说他要死了,只知道他病情很严重。”支灷边说边离开医馆。他好像吃了迷药,不停地嘀咕,不知不觉来到了李沁沁家里。“灷哥哥怎么啦?你好像不对路啊,发生什么事情啊?”“刚才一个病人…”“铭儿,谢姐姐,你们快进来吧。”原来崇铭、崇记、谢柔夫、和蕊、尚英等等人也跟着来了。“你们不在医倌帮忙跟着来做什么?”“孩儿怕爹爹…”“铭儿闭嘴!爹爹以前长年饿肚子甚至一月半月没吃过东西都不自杀,今天遇到难治的病人就自杀吗?”“爹爹,孩儿没有那种想法,只是…”“铭儿说谎,就算成群苍蝇飞过爹爹都可以认出公母,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过爹爹吗?”“是咯,灷哥哥为何送走那个病人?难道那个病人真的很严重?”“是的,阿夫,哦,既然大家都来了就坐下听我说说吧,大家快坐下,这个话题有点长。”众人立即找地方坐下。

“有一年我们找李承风时遇到冷面虎的母亲被火烧伤小腿,也就是今天病人那样子,之前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水火烫伤。但轻者也要数月才能痊愈,重者无一例可以生还…”“啊?这么严重?”“所以,今天我必须跟你们说明白烧伤、烫伤的危险性!话说冷面虎的母亲,有天晚上我去找冷面虎时发现他母亲睡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知道她得了重病…因为我跟冷面虎不熟,只是找他帮忙,所以进入陌生人家里也不能随便问人家家里的事情。但我悄悄运功查看老女人病情,原来小腿有严重烧伤,且伤口流出污浊脓水,这种疾病很快出现面苦笑容、头向后顶,此时离死亡不远了,接着就全身冒冷汗,这种汗俗称过山汗,也称‘死人汗’,水火烧伤的病人是非常痛苦而死。”“灷哥哥亲眼目睹这样的病人死去?”“当然目睹过啦,生搬硬套有什么意思?杜撰瞎编你怎么说也不自然,你们师公也是名医,是九曲派传下的医道,师父到哪里都叫弟子跟着,所以目睹数不清的病人,也目睹无数病人死去,所以,我发誓要学尽所有医道,帮助天下病人解决痛苦。”“怪不得灷哥哥又送钱又好言相劝,原来灷哥哥害怕那个人死在医馆里。”“和姑娘不要自作聪明,我给病人钱物是想让他去寻找更好名医,不是害怕他死在医倌里,况且他也不会这么快死去,还要好几天才死去的。按《医宗金鉴》说,疮痈门治疗痈疽,凡疮口流污浊脓液者为逆症,不治,脓稠者为顺症,可治。有一年遇到一位六十多岁女人,其背后有一个拳头大痈,说是痈也不对,因为还没成脓,不知道怎么样发展。但那个部就叫肾俞痈。她坐站不安,也不能睡觉,每天十二个时辰就是双手掷着地上叫喊,非常疼痛。那时间我还小,虽然懂一些医道,但不是十分精通,所以看见那女人的肾俞痈就非常害怕了。我没说什么就走了。”“什么?灷哥哥就这样走了?”“是的,他们不请我又不问我,难道求他们问我吗?”“医者父母亲心,灷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呢?”“问题是我也没有把握啊,没把握的事不能随便弄。所以,我就往茌平走去了。当走一里多时那个女人的丈夫也跟在后面。大家无话。但突然落下倾盆大雨,这场大雨还挺大的。刚好不远的路边有一间废弃的瓦房,我们一起进入破瓦房避雨。我说叔叔去请大夫?他说不是请大夫,是给她准备后事,听见此话之后让大吃一惊,我说她很严重吗?那人回答不知道,但反正她很严重了,以前见过有人生这样的疮不久就死了,是痛死的。我说没那么可怕,那是肾俞痈,忌口和吃些土黄连就没事了。那人睁大眼睛道:‘那小伙子刚才为什么不说?’‘你们不问我说什么啊?’‘快请请,快请小哥哥去看看。’‘你们相信我?’‘你这么小,岁数不多,经验不足,我们是不大相信你,但她都这样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们自己弄吧。’‘小哥哥快帮帮忙啦,帮忙救啊。’‘可是,万一出事我负责不起啊。’‘没事没事,治死了也跟你无关。’‘好吧。爹爹就这样答应那人了,可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土黄连,我只好远奔七百里去,回到白陀岛拿来土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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