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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十四岁那年为了得到老师一句褒奖，他可以不眨眼地杀掉那些与他无怨无仇的失控哨兵，也从不追问杀掉他们的理由，甚至像个嗜血上瘾的杀人狂问“还有吗”那种摧毁的亢奋快感和自告奋勇帮家长清除院子里的杂草没有区别，简单得不过是一个迫切得到肯定的孩子恨不得拔光整个院子。

或许因此暴露了圣子某种不可控的风险，印证当年默许神选计划开展果然是个错误。军委会反复指责圣洛普斯教会造出了个泯灭人性的杀戮者，这不仅有违教会一直以来宣贯的「博爱众世」根本宗旨，还有可能危害伊甸方舟艰难维系的和平。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这个世界在圣子眼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塔很快勒令圣洛普斯教会不得再携圣子插手肃清，并严禁圣子日后参与行政；后来，教会在裴吉教士的建议下弥补圣子的社会化教育，把他送进了塔中央圣所虽然这在副主教耶利昂看来是个错误决定。

时隔四年再次“插手”肃清任务，江别羽本该察觉到这意味着圣洛普斯教会地位不同以往的上升象征，但他无心为之欣喜。

冰水引发胃部绞痛，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年是否有必要处死，尚不知情的妹妹能否承受这一切，被蒙在鼓里的搭档能否接受自己借口回教堂礼拜、实则要杀未成年的事实……

以及，发现自己又一次出现抵触命令情况的惊慌。

我……不想这么做。

这是命令。

杀掉那孩子我就完成任务了，这是我存在的价值。

但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

不，命令就是要执行。更何况我是圣子。

没错，要执行。

命令。命令。命令。

完不成命令我什么都不是。

他也不过是条低下的……！

可我……没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