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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3页）

这是命令！！如果连命令都无法执行，我就只能……！！

“小羽。”

胡思乱想中，老师沉稳的声音令江别羽猛地回神，像一根牢固纤绳拽住了几乎被风暴掀翻的小船。

“主共情世间苦难，也赋予了我们共情的神性，令我们互相帮扶，即使历经磨难也能选择光明，心有所归……”老师拿走了他手中快被攥烂的纸杯，看穿他心思一般平静道，“但，并非所有共情都为主所主张，正如磨难也来自主的考验一般，需要我们在痛苦与舍弃中前进。”

“是。”他顺从应声，慢慢捏碎了图景里的情绪气团，防止自己混乱的思绪影响任务。

只是哪怕强筑的心墙看起来再坚固，都被少年清醒含恨的眼神彻底击溃。

少年的图景一切正常，根本没有任何失控迹象；而倾注鲸歌力量的丝线已经捅穿了他整个图景，下一次毫不费力的捏合就能把它完全毁掉，令少年因图景衰竭死亡。苺鈤膮説qu更薪913玖壹????舞0

但江别羽犹豫了。

他垂眼看着少年痛得狂砸处刑室的防爆玻璃，听见少年歇斯底里的惨叫，幼时至今的困惑再次铺天盖地压倒了他，迫使他扭头不知所措地寻找老师的身影明明是个听从命令的处刑者，他却无助得像迷失在风暴雨夜的渔船，急需一个值得信赖的灯塔。

“圣子。”教士微微皱眉盯着他，语气和视线一样严厉。

“我……会执行命令……”江别羽很快躲闪了他的目光，并没意识到自己声音颤抖，只感觉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但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激动起来，说话也流利不少，“如果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那这个意义到底……！”

“你不需要想太多，”教士冷冷打断他，“你只需要完成你圣子的使命。”

江别羽一怔，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就那样生生吞了回去，塞满早已不堪信仰重负的胸腔。

“……您……从未回答过我。”他轻声道，失了力气一般松懈了那些攻击少年的丝线。

奄奄一息的少年被转移去了总司令部的红白塔副区。当天夜里江别羽独自一人离开执行部队宿舍，闯进红白塔想拧住那个少年质问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并非后来审查时众人调查的那样，以为他单纯想救妹妹的搭档。

他只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能杀掉少年的理由，一个能让自己继续心安理得执行命令的理由，一个……能解释自己存在价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