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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人里,有个容貌相当漂亮的男孩,年仅十四,唇红齿白,惹人生怜。可惜性子胆小,问话总答不上,连从长安那些落榜考生手里买来的诗词也背不熟。
燕公子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将他安置在最前。
毕竟男人的乖,也是各有各的乖法儿。
活络能哄人的,是乖;胆怯羞赧的,是乖;沉静温润的,还是乖。说不准贵人就喜好这种弱柳扶风、不谙世事的小少年。
第四日入夜,宵禁后,燕公子命人掌灯,想看看这七八个少年到了何种地步。
通明的灯火照着这些年轻的面孔,精贵的绸缎上绣着的梅鹤在摇曳的烛火下,刹那间活了过来。
第一个被考得是那位胆怯却美貌的小少年。
倒酒和接物做得还不错,到了问答和吟诵便开始犯难。
他缩起肩膀,大叫一声:“我要回去!放我走!钱财让阿娘还给你们,我挑担卖胡饼供姐姐迎公子!”
燕公子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拧眉,身侧人见了抽过竹鞭,扬手要打。
正在此时,跪坐在他身后的男子突然上前,镇定自若地抬手,止住将要落下的竹鞭。他坐直,淡淡吟唱着:“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春江花月夜,吟唱得清雅邈远,不沾染世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