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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扎西跃上工作台,手中挥舞着浸透血污的实验笔记,"你们以为这是简单的杀戮?"他扯开衣襟,胸口布满因肌腱崩裂留下的鞭痕,"每次扭矩释放,这些肌腱都会渗出毒血!你们可知废弃的肌腱正在后山腐烂,那些黑色黏液已经毒死了牧民的羊群?"
空气瞬间凝固。丹增的铜铃声戛然而止,赞普使者挣扎着爬起,脸上露出惊疑之色。扎西抓起陶罐,将剩余的青稞酒泼在地上,暗红液体蜿蜒成河:"我原以为能驯服这股力量,可现在..."他的声音哽咽,"每根肌腱都在传递死亡的讯息。"
"谎言!"使者突然咆哮,"不过是工匠的怯弱!赞普的军队需要..."他的话音被剧烈的震动打断。工坊深处,那具尚未完工的生物动力投石机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浸泡过度的肌腱束渗出黑色黏液,青铜关节在共振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快看!"学徒达娃惊恐地指向天空。工坊后院升起成群的秃鹫,它们疯狂啄食着腐烂的肌腱,羽毛却突然失去光泽,开始成片脱落。更恐怖的是,那些接触过肌腱的工匠陆续捂住腹部,在地上痛苦翻滚,他们吐出的白沫里混着暗红血丝。
丹增颤抖着摇动铜铃,这次的铃声充满悲悯:"朊毒已经降临...这是山神的惩罚。"他转向赞普使者,浑浊的眼中闪着怒火,"你可知每头牦牛要生长十二年才能取下合用的肌腱?你们为了战争,正在斩断雪域的命脉!"
工坊外突然传来凄厉的牛角号声。牧民们驱赶着发疯的牦牛群涌来,那些曾经温顺的生灵双眼暴突,口吐白沫,用牛角疯狂撞击一切活物。扎西望着混乱的场景,突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疯牛瘟"——当生灵的怨念达到顶点,大地就会降下这种吞噬灵魂的疫病。
"必须停止!"扎西夺过使者的金箭令牌,"我会将所有实验数据封存,除非找到..."他的话被赞普的第二道军令打断。新的使者带来三百甲士,他们的弯刀上刻着狰狞的饕餮纹,身后跟着成队的牦牛——每头都被套上沉重的枷锁。
"赞普说,"新使者冷笑,"如果工匠不愿合作,就将逻些城的牦牛全部制成机关。"他的目光扫过丹增和信徒,"至于这些阻挠者,就用他们的人皮包裹投石机的框架。"
丹增突然盘坐在地,开始吟诵古老的祭文。铜铃声与经文声交织成结界,发狂的牦牛群在结界外止步,它们浑浊的双眼中竟流出泪水。扎西握紧藏刀,刀刃却突然指向自己:"想要图纸,就先杀了我。但在那之前,你们最好看看这个。"
他扯开实验室的帷幕,里面陈列着数十具腐烂的尸体——都是参与实验的工匠。他们的皮肤布满诡异的纹路,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拉扯,骨骼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这就是使用血肉机关的代价,"扎西的声音冰冷,"你们愿意让吐蕃的勇士变成这样的怪物?"
赞普使者的脸色瞬间惨白。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战鼓轰鸣——大唐军队的号角声已穿透雪山。扎西望着工坊外对峙的双方,突然将实验笔记投入火盆:"真正的强大,不是靠吞噬生命。"他转向丹增,"祭司大人,或许我们该在经文中寻找新的答案。"
当夜,逻些城的星空格外明亮。扎西带着学徒们潜入大昭寺藏经阁,丹增则率领信徒在圣湖边诵经祈福。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雪山时,他们终于在古老的象雄文献中发现了转机——用红景天根系与冰川融水结合的天然机关术,既能驱动农具,又不会伤害任何生灵。
三个月后,雅鲁藏布江畔立起了新型的水力机关。这些装置在运转时会发出悦耳的声响,如同山神的低语。当赞普骑着战马前来视察,看到的不再是堆满尸骨的工坊,而是牧民们用新型机关开垦出的万亩良田。丹增将铜铃系在机关主轴上,256Hz的声波与水流共鸣,催生出的不再是死亡,而是万物生长的韵律。
而在逻些城的博物馆里,那截断裂的牦牛肌腱被永久封存。旁边的羊皮卷上,扎西用血与墨写下警示:"当文明的齿轮开始吞噬生命,它终将被自己的齿牙碾碎。唯有与自然共生,才是永恒的力量。"每到黄昏,大昭寺的铜铃声依然会准时响起,在雪域高原的上空回荡,诉说着这个关于救赎与重生的故事。
密卷哀歌:机关术下的血色文明
逻些城的月光被工坊浓烟割裂成碎片,扎西的藏靴碾过满地牦牛角,靴底黏着暗红的血渍。他握紧手中的羊皮卷,力学公式与密宗咒文在摇曳的烛光下扭曲变形,仿佛无数牦牛的魂魄在纸上游走。布达拉宫密室里那卷古老的《天工密藏》此刻正在他脑海中翻涌,泛黄的纸页上只记载着"八吉祥结"编织法如何赋予材料神力,却未留下任何关于代价的警示。
"扎西大人!新一批牦牛到了!"学徒达娃的声音带着哭腔。扎西掀开牛皮帘,三百头牦牛被铁链拴成扭曲的长蛇阵,它们湿润的眼睛映着工坊里猩红的炉火,喉间发出濒临崩溃的呜咽。剥皮场传来的血腥气混着青稞酒发酵的酸臭,让他胃部剧烈抽搐——那些浸泡在陶罐里的肌腱,此刻正贪婪地吸收着酒精,将弹性势能密度推向12MJ/m3的恐怖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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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普的军令状就压在工作台角,黄金印玺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扎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三日前在王宫的场景。赞普摩挲着机械臂样品狂笑:"有了这能举起千钧的怪物,大唐的城池不过是酥油捏的!"而丹增祭司的铜铃在阶下疯狂摇晃,咒文声被士兵的靴声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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